第二十八章喧囂一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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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蒸餃入口，慢慢被牙齒磨碎，觸碰到舌尖上的味蕾的那一刻，柳曉歡猛地有一股奇妙的感覺。
“真好吃。”柳曉歡心裏這樣想著，味道剛剛好，是自己吃起來最舒服的。蒸餃的皮不論是再薄一點兒還是再厚一點兒都不對自己的牙口，再鹹一點兒或是再淡一點兒都不對自己的口味，多蒸一分鐘，少蒸一分鐘，火候都會不和自己的心意。
這簡直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蒸餃。飯店裏賣的包子、餃子都是大眾口味，與個人喜好總會有些出入。柳曉歡記得自己上學時，學校對面有一家口碑不錯的蒸餃店，自己吃過，卻覺得皮太薄，餡也有些偏鹹，每次吃總要喝下一大瓶水，偏偏大多數同學都誇那家蒸餃皮薄餡大。可手中的這個蒸餃卻不同，大多數人或許並不會覺得特別好吃，但對於自己，這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蒸餃。
不知不覺，一個蒸餃全部都下了肚。王樂樂全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柳曉歡吃蒸餃，從柳曉歡的表情上看得出來，她對這個蒸餃十分滿意。
“要不要再來一個？”王樂樂微笑著問，這次的微笑裏沒有了緊張與尷尬，只有真誠的關心。
柳曉歡一楞，下意識地想再要一個，可感到胃裏脹脹的，似乎是剛才吃得有些快了。再一看自己的模樣，不知是因為蒸餃太好吃了，還是自己下意識地用吃來緩解內心的尷尬與緊張，嘴角上沾滿了油漬，瞧上去有些狼狽與滑稽。
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，連忙搖頭，手指緊緊地捏著衣角，略帶歉意地說道：“不了。”
一張紙巾遞了過來，柳曉歡伸手接過，在指尖觸到紙巾的一刻，忽地覺得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，不久之前自己好像也給某個人遞過紙巾。自己的包裏也有紙巾，只是自己一時間忘記了。
緊張地用紙巾擦著手指，耳邊傳來輕柔的聲音：“你要是沒吃夠的話，以後我可以再拿給你吃。”
回憶起剛才嘴裏的味道，一股唾液湧了出來，充斥著口腔。柳曉歡一邊咽著口水，一邊把一個充滿期待的眼神投向了王樂樂。
兩雙眼睛的瞳仁裏映著對方的影子，對面的眼瞳裏的自己笑得很美。
“如果你想吃了，可以讓柳伯伯給我打電話。”說到這裏，王樂樂的視線微微向下移動，似有些難以啟齒地繼續說：“你不介意的話，可以來我家吃。”
王樂樂的臉色泛紅，她說完這句話就有些後悔了。現在就對柳曉歡發出這樣的邀請是不是有些太早了？自己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？她會不會突然崩潰？原本和諧美好的氣氛是不是會就此終結？她會不會因此疏遠自己？疏遠“生養紐帶”？更加疏遠母親？
“好呀！”
只聽到這樣一聲簡單的回答，王樂樂的表情頓住，隨即嘴角向上揚起，揚得很高。眼睛有些濕潤，但王樂樂沒有讓淚水從眼眶裏流出來，而是盡力地笑著，笑得有些誇張。
王樂樂臉上的紅色漸漸退去，恢覆常色。柳曉歡只是說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，可那兩個字卻像是有魔力一般，使王樂樂之前腦中出現的一大堆的憂慮瞬間變成了杞人憂天。
慢慢了平靜下來，王樂樂看著微笑的柳曉歡，絲毫沒有註意到一個被鴨舌帽、墨鏡、口罩緊緊包裹的身影出現在了包間門口。
周圍的眾人一陣騷動，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：“夏橙！是夏橙！”
瞬間，包廂了所有人的目光交匯到了一點。有幾個人甚至狂熱地分開眾人沖向了那個身影，嘴裏叫喊著：“夏橙！”，“女神！”，“我愛你！”，“求簽名！”，“求合照！”……
即使不是夏橙的粉絲，人們也都不由自主地向那個方向望去，腳下不由自主地緩步向那個方向移動。
夏橙把食指豎在口罩之前，發出“噓”的一聲，示意大家先讓她進去。眾人漸漸後退，努力分出一條道路來。
……
門那邊，一片喧囂，擠得像是一罐人肉罐頭。
角落裏，王樂樂一直盯著柳曉歡，始終沒有向門口那邊看上哪怕一眼。
夏橙來了，王樂樂聽到了，她很期待與夏橙的見面，但現在，卻不急於一時了。而且即使她現在過去，應該也沒有什麽機會與夏橙交談，畢竟明星總是大家爭搶的對象，尤其是在這種公共場合。
柳曉歡也沒有起身，比起喧囂的“人肉罐頭”，她更喜歡這個鮮有人關註的角落，但眼睛還是望向了門口的方向，盡管眼中只有無數的後腦勺晃來晃去，絲毫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。
“我等你來。”王樂樂輕聲說。
柳曉歡緩緩地點著頭，眼睛還是盯著那一片後腦勺。
雖然看上去有些敷衍，更像是無意識的回應，但王樂樂知道，柳曉歡聽到她的話了。
“一定要來啊，姐姐。”王樂樂說，說完，緩緩低下頭，又猛地擡起，卻是轉向了另一個方向，也盯著那一堆的後腦勺，眨了幾下眼，像是也和眾人一樣，期望能一睹某人的風采。
柳曉歡沒有回應，臉上卻在聽到那句話的一瞬間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紅暈。
姐姐。這個稱呼聽起來還真是溫暖呢！
……
終於看到那個包得跟木乃伊一樣的身影從一群後腦勺裏露了出來，幾個後腦勺變成了側臉，王樂樂笑著揮了揮手，起身迎了過去。
透過墨色的鏡片，夏橙也看到了那個與她初次見面的朋友。伸手摘下墨鏡，瞥見一旁坐著的女孩，神情一滯。那兩個椅子挨得很近，幾乎貼在了一起，那兩張臉都在笑，笑得很燦爛。夏橙也笑了，笑得很欣慰。三個女孩，會心地一同笑著，從彼此的笑容中，她們都看到了某些彼此才能懂得的意味。
周圍的喧囂靜默，房間裏只有這一角，三張笑臉交相輝映的一角。
……
“初次見面，我是夏橙。”
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進耳朵裏，那人已朝自己走來，王樂樂下意識地要伸出右手，卻驟然被一個溫暖的擁抱包圍。
柳曉歡看到夏橙熱情地擁抱著王樂樂，沒來由地覺得這個畫面有點催淚，也許是剛才的蒸餃太好吃了，感動滯後延遲了吧。正想著，那個擁抱又猛地向她襲來。耳中聽到一聲陽光般溫暖的呼喚：“曉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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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好吃。”柳曉歡心裏這樣想著，味道剛剛好，是自己吃起來最舒服的。蒸餃的皮不論是再薄一點兒還是再厚一點兒都不對自己的牙口，再鹹一點兒或是再淡一點兒都不對自己的口味，多蒸一分鐘，少蒸一分鐘，火候都會不和自己的心意。
這簡直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蒸餃。飯店裏賣的包子、餃子都是大眾口味，與個人喜好總會有些出入。柳曉歡記得自己上學時，學校對面有一家口碑不錯的蒸餃店，自己吃過，卻覺得皮太薄，餡也有些偏鹹，每次吃總要喝下一大瓶水，偏偏大多數同學都誇那家蒸餃皮薄餡大。可手中的這個蒸餃卻不同，大多數人或許並不會覺得特別好吃，但對於自己，這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蒸餃。
不知不覺，一個蒸餃全部都下了肚。王樂樂全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柳曉歡吃蒸餃，從柳曉歡的表情上看得出來，她對這個蒸餃十分滿意。
“要不要再來一個？”王樂樂微笑著問，這次的微笑裏沒有了緊張與尷尬，只有真誠的關心。
柳曉歡一楞，下意識地想再要一個，可感到胃裏脹脹的，似乎是剛才吃得有些快了。再一看自己的模樣，不知是因為蒸餃太好吃了，還是自己下意識地用吃來緩解內心的尷尬與緊張，嘴角上沾滿了油漬，瞧上去有些狼狽與滑稽。
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，連忙搖頭，手指緊緊地捏著衣角，略帶歉意地說道：“不了。”
一張紙巾遞了過來，柳曉歡伸手接過，在指尖觸到紙巾的一刻，忽地覺得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，不久之前自己好像也給某個人遞過紙巾。自己的包裏也有紙巾，只是自己一時間忘記了。
緊張地用紙巾擦著手指，耳邊傳來輕柔的聲音：“你要是沒吃夠的話，以後我可以再拿給你吃。”
回憶起剛才嘴裏的味道，一股唾液湧了出來，充斥著口腔。柳曉歡一邊咽著口水，一邊把一個充滿期待的眼神投向了王樂樂。
兩雙眼睛的瞳仁裏映著對方的影子，對面的眼瞳裏的自己笑得很美。
“如果你想吃了，可以讓柳伯伯給我打電話。”說到這裏，王樂樂的視線微微向下移動，似有些難以啟齒地繼續說：“你不介意的話，可以來我家吃。”
王樂樂的臉色泛紅，她說完這句話就有些後悔了。現在就對柳曉歡發出這樣的邀請是不是有些太早了？自己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？她會不會突然崩潰？原本和諧美好的氣氛是不是會就此終結？她會不會因此疏遠自己？疏遠“生養紐帶”？更加疏遠母親？
“好呀！”
只聽到這樣一聲簡單的回答，王樂樂的表情頓住，隨即嘴角向上揚起，揚得很高。眼睛有些濕潤，但王樂樂沒有讓淚水從眼眶裏流出來，而是盡力地笑著，笑得有些誇張。
王樂樂臉上的紅色漸漸退去，恢覆常色。柳曉歡只是說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，可那兩個字卻像是有魔力一般，使王樂樂之前腦中出現的一大堆的憂慮瞬間變成了杞人憂天。
慢慢了平靜下來，王樂樂看著微笑的柳曉歡，絲毫沒有註意到一個被鴨舌帽、墨鏡、口罩緊緊包裹的身影出現在了包間門口。
周圍的眾人一陣騷動，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：“夏橙！是夏橙！”
瞬間，包廂了所有人的目光交匯到了一點。有幾個人甚至狂熱地分開眾人沖向了那個身影，嘴裏叫喊著：“夏橙！”，“女神！”，“我愛你！”，“求簽名！”，“求合照！”……
即使不是夏橙的粉絲，人們也都不由自主地向那個方向望去，腳下不由自主地緩步向那個方向移動。
夏橙把食指豎在口罩之前，發出“噓”的一聲，示意大家先讓她進去。眾人漸漸後退，努力分出一條道路來。
……
門那邊，一片喧囂，擠得像是一罐人肉罐頭。
角落裏，王樂樂一直盯著柳曉歡，始終沒有向門口那邊看上哪怕一眼。
夏橙來了，王樂樂聽到了，她很期待與夏橙的見面，但現在，卻不急於一時了。而且即使她現在過去，應該也沒有什麽機會與夏橙交談，畢竟明星總是大家爭搶的對象，尤其是在這種公共場合。
柳曉歡也沒有起身，比起喧囂的“人肉罐頭”，她更喜歡這個鮮有人關註的角落，但眼睛還是望向了門口的方向，盡管眼中只有無數的後腦勺晃來晃去，絲毫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。
“我等你來。”王樂樂輕聲說。
柳曉歡緩緩地點著頭，眼睛還是盯著那一片後腦勺。
雖然看上去有些敷衍，更像是無意識的回應，但王樂樂知道，柳曉歡聽到她的話了。
“一定要來啊，姐姐。”王樂樂說，說完，緩緩低下頭，又猛地擡起，卻是轉向了另一個方向，也盯著那一堆的後腦勺，眨了幾下眼，像是也和眾人一樣，期望能一睹某人的風采。
柳曉歡沒有回應，臉上卻在聽到那句話的一瞬間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紅暈。
姐姐。這個稱呼聽起來還真是溫暖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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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看到那個包得跟木乃伊一樣的身影從一群後腦勺裏露了出來，幾個後腦勺變成了側臉，王樂樂笑著揮了揮手，起身迎了過去。
透過墨色的鏡片，夏橙也看到了那個與她初次見面的朋友。伸手摘下墨鏡，瞥見一旁坐著的女孩，神情一滯。那兩個椅子挨得很近，幾乎貼在了一起，那兩張臉都在笑，笑得很燦爛。夏橙也笑了，笑得很欣慰。三個女孩，會心地一同笑著，從彼此的笑容中，她們都看到了某些彼此才能懂得的意味。
周圍的喧囂靜默，房間裏只有這一角，三張笑臉交相輝映的一角。
……
“初次見面，我是夏橙。”
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進耳朵裏，那人已朝自己走來，王樂樂下意識地要伸出右手，卻驟然被一個溫暖的擁抱包圍。
柳曉歡看到夏橙熱情地擁抱著王樂樂，沒來由地覺得這個畫面有點催淚，也許是剛才的蒸餃太好吃了，感動滯後延遲了吧。正想著，那個擁抱又猛地向她襲來。耳中聽到一聲陽光般溫暖的呼喚：“曉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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